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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惜與惡魔交易也要抓緊舞台,揭歌舞伎演員的哀艷無常:《國寶》電影四大看點

據日本《興行通信社》彙整, 《國寶》自 2025 年 6 月上映以來已締造 164 億日圓票房,打入日本影史票房第 14 名。本片入圍坎城影展「導演雙週」單元,並代表日本角逐第 98 屆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。電影的高評價背後,是一眾創作者傾注時光雕琢而出的成果,本片將在 10 月 23 日全台上映。

(注意!以下內容含故事劇情,請斟酌閱讀)



看點一:從小說家到演員,深入打造舞台世界觀

日本歌舞伎向來以子承父業的形式世代相傳,外人要描繪幕後故事極其困難。吉田修一在歌舞伎演員中村鴈治郎建議下,曾化身歌舞伎界中的「黑衣」(舞台上的輔助演員),蟄伏劇場長達三年,才得以寫下生動的演藝世界觀。

《國寶》是李相日繼《惡人》與《怒》後第三度與吉田修一合作。巧合地是,李相日於《CREATIVE VILLAGE》訪談中表示,自己在 2010 年就萌生拍攝已故歌舞伎女形「六代目中村歌右衛門」故事的構想,受限於諸多現實考量,計畫只能擱置。當時,他曾在偶然間與吉田修一聊過此事,多年後輾轉聽聞小說開始連載的消息;待小說正式出版後(2018 年),他接獲作者的拍攝邀約。歷經重重難關,電影製作計畫終於在 2020 年正式展開。

喜久雄畢生所追尋的風景,隱含著對亡父背影的思念

導演在參與釜山影展映後活動之際,曾說明聚焦拍攝「女形」的動機。他提及,這些由男性所扮演的女性角色,似乎既非男人也非女人,散發出獨特且神秘的魅力氛圍。從個人精神層面到舞台上的表演光芒,他希望探詢這群演員的生存之道。

李相日之所以不選擇歌舞伎演員扮演主角,就是希望呈現人物從零開始刻苦努力的過程。主演吉澤亮在開拍前接受了一年半的嚴格訓練,從最基礎的滑步開始學習,深度揣摩人物的塑造方法,過程中也未假手替身代演。


看點二:兄弟相愛相殺,技藝與血緣的矛盾對決

黑道出身的喜久雄(吉澤亮 飾)在家族覆滅後,因獨特的天分被歌舞伎演員花井半二郎(渡邊謙 飾)收留,與半二郎之子俊介(橫濱流星 飾)展開微妙兄弟情,從小一塊成長的兩人,背負著相知相妒的競合關係。


喜久雄雖然天賦異稟,卻因缺乏血緣背景遭到歌舞伎圈排擠;出身在菁英世家的俊介,則是被嚴父與師弟的演技掩蓋光環,承受鉅大心理壓力。幾經磨難,兩人再次於舞台上重逢,攜手成就彼此的表演夢,雙子之間的拉扯與演技張力令人動容。

喜久雄對表演的堅持,令人思索藝術背後的殘酷本質。為攀上日本第一的舞台巔峰,他向神明許願獻出一切,彷彿與惡魔做交易般,無意間傷害周遭的人們。此處令人聯想到《惡人》裡的人性探討與命運轉折,不過編導並未說明孰對孰錯。角色對技藝的堅持與追尋,則與《驀然回首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。

我不是在和神明許願,而是在和惡魔做交易。

立花喜久雄

該角色在私生活中展現出漫不經心的「惡」,他對表演的專注投入,成為人際關係裡的雙面刃──觀眾逐漸發現,藝術家為攀上事業巔峰,在家人的生命裡免不了要成為惡人。


看點三:歌舞伎絕美盛宴,劇中劇投射哀戚心境

本片由《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》攝影師索菲亞·埃爾·法尼擔綱攝影,捕捉一場場震撼的歌舞伎演出。從演員顫抖的髮絲、身段舞步到舞台佈景等細節,所有瞬間都被封存在鏡頭裡,飽藏著日式物哀文化美學。


電影劇中劇的呈現亦值得玩味。不論是展現兄弟默契的《二人道成寺》,畫下兩位主角命運轉折點的《曾根崎心中》,到喜久雄生涯集大成之作《鷺娘》,劇目主題皆與角色生命相互對應,映射他們的心路轉折與哀戚。


看點四:集結各路戲骨,刻劃難以超越的影史演出

本片由篇幅宏大的小說濃縮而成,構成凝鍊飽滿的群像劇,眾多配角自然功不可沒。隱藏在主角身後的關鍵人物,是由渡邊謙飾演的花井半二郎。渡邊謙詮釋獨具慧眼的恩師,在這場天才與血緣的爭鬥中種下矛盾的兩面性;在生命尾端,該角色爆發對舞台的貪戀與癡迷,更是貢獻出一場驚心動魄的演出。

除了渡邊謙加持,團隊也邀請到《怪物》童星黑川想矢演出喜久雄的少年時期(左一)

此外,舞踏表演家田中泯飾演身為「人間國寶」女形前輩萬菊,在舉手投足間,皆蘊藏著深厚的表演功底與肢體美感;擔任歌舞伎指導職位的中村鴈治郎、氣質突出的女星瀧內公美,也都帶來驚鴻一瞥的瞬間。眾多老戲骨之間的演技競逐,不僅探問著演員的存在價值,也在日本影史刻劃出難以超越的風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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